燕如歌被她這麽一吼，頓時有些懵，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，她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麽絕的話來。

楊氏也知道自己話說的有些重了，冷靜下來又坐到了一旁不再看她，冷冷的道：“天色也不早了，我有些乏了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燕如歌強忍住眼淚，咬住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穩了些，而後轉身開門出了屋子。

許是她開門的力道有些重，門外站著的春燕被嚇了一跳，而後便見燕如歌的臉色不是很好。

方才屋子裏的動靜她也都聽到了，知道燕如歌現下心裏頭肯定也傷心，只是又怕說出來的話惹得燕如歌更難堪，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。

“哎小姐，我送送您。”見燕如歌什麽都沒說便要出院子，春燕連忙說了句，而後便跟了上去。

開了院門兒，燕如歌原本已經要踏出去的腳頓了頓，轉頭朝著楊氏房裏看去，而後又對著春燕開口：“春姨，母親這幾日精神看起來不大好，你記著睡前幫她煮些百合湯安神。”

“是了，我也瞧著夫人這幾日憔悴的很，小姐你便放心吧，夫人這邊兒有我，還望小姐你也能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才是啊！”春燕道。

聽後，燕如歌回了句，而後便轉身去了松竹苑。

巧巧和素錦想著燕如歌還未用膳，現下正在膳房裏備晚飯，聽到院裏有動靜探頭看了一眼，見是燕如歌回來笑著道：“小姐你回來了，晚飯正備著呢，小姐你先做著等一會兒，哎……小，小姐。”

燕如歌並未將她說的聽到耳裏，直直的便回了屋，素錦也放下了手上的活兒隨著巧巧站到了一旁，憤憤不平的道：“小姐每次去夫人房裏回來都是這樣，也不知咋們夫人究竟是為了什麽，偏偏就對小姐這樣。”

“噓。”聽到這裏，巧巧連忙朝著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，道：“別叫小姐聽到了傷心，快些去盛菜吧，等下我把菜送進去，小姐這都一天沒吃東西了，想來也餓了。”

素錦應了一聲，轉身又進了膳房，將一切都備好，巧巧這才端著進了裏屋，將手上的端著的放到了桌上，對著一旁看書的燕如歌輕輕道：“小姐，快別看了，過來進點食吧，成天成天的不吃飯，身子哪裏受得了？”

“你先放下吧。”燕如歌擡頭看了一眼，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，繼續道：“明兒個早上叫人備輛馬車，今年你同素錦不必跟著去了，我自己去便是。”

巧巧原是還有些擔心她，不過白天京城外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，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，便應了下來。

次日一大清早燕如歌便從府裏起身了，因為那寺廟在京城外，往返需要不少的時間，若是走的再遲一點兒恐怕回府的時候要到夜裏了。

今兒個看起來天色不大好，許是怕下雨，進出京城的人沒有多少，燕如歌本來心情就煩悶，現下更是嚴重，坐在馬車裏眉頭緊緊的鎖著。

看著這天氣，車夫也有些急，速度也加快了不少，原本要兩個時辰的路程足足快了半個時辰。

下了馬車，燕如歌便懷著有些沈重的心情朝著寺廟走了去。

“寒山寺。”燕如歌低喃了一聲，而後便輕輕叩了叩門。

現下這個時候不到節日裏，來廟裏燒香的人也是少之又少，所以廟裏平時的門都是關著的。

不到片刻，便有一個小和尚開了門，他合著手朝著燕如歌彎了彎腰，燕如歌也回了他一禮，而後便一同隨著進了廟內。

“今兒個瞧著天色不是很好，貧僧還以為燕姑娘你不會來了，剛想著姑娘你便叩了門。”先前給她開門的那個小和尚笑著說道。

那小和尚法號慧清，這幾年來一直都是他接待著燕如歌上香，久而久之便記住了燕如歌，每年到這一天都在廟裏守著。

燕如歌只是笑了笑，她現下實在是不想開口說話，那小和尚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沒有多問，引著她去了正殿，遞給了她幾柱香。

同往常一樣行了跪拜叩頭，燕如歌又給了寺裏一些香油錢這才離去，這個季節原本天色暗的便快，再加上今兒個本身就是陰雨天氣到了這個時辰更是已經快要摸黑，車夫見她出來連忙掀開了馬車簾，語氣有些焦急的道“大小姐，快些回府吧，天黑不好趕路。”

“嗯，快些走吧。”燕如歌輕輕應了一句，而後轉身上了馬車，聽見車夫嘴裏喊了一聲“駕”，馬車便開始緩緩行了起來。

燕如歌坐在馬車裏打著瞌睡，一只手撐著下巴，而後她猛然點了一下，手下一錯位便驚醒了過來。

“啊——”燕如歌打了個哈欠，而後便掀起簾子朝著外頭看了看，現下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，周圍黑漆漆的一片，看起來甚是壓抑。

正想放下簾子，燕如歌便聽到身後傳來了馬蹄聲，原是以為那些個人是同他們一樣夜裏趕路，並沒有在意，隨即她似是想到了什麽，出了一身冷汗。

這路她走了很多遍，如果沒有猜錯，車夫應該是繞了近路，雖說路進，可卻是很窄，聽馬車後那聲音馬匹不少，若真是趕路在這窄窄的一條路上是極其不方便的。

莫不是被跟蹤了？

燕如歌被心中這個念頭嚇了一跳，連忙放下了窗簾，她這幾日得罪了不少人，不難免那些人會派人來追殺她，若真是如此那便遭了。

派來刺殺她的人武功定是不低，而且聽那聲音不像是兩三個人，倒像是一群……

她正想著，馬車便劇烈的晃動了兩下，而後整個車身便翻倒了去，她也失去了平衡翻了下去。

“大，大爺，您放過我吧，我上有老下有小，一家人還等著我回去糊口呢。”車夫的聲音帶著哭腔央求道。

燕如歌聽到那馬蹄的聲音越來越近，最後停了下來，傳來了一道女聲“震哥，便放了他吧，咋們的目標在馬車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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